一个漂亮的侧滑后，程禹嫣开始连续学习不久的蹲式旋转，左脚冰刀固定在冰面上成为轴心，右腿绷直，旋转速度由慢到快，身体逐步下蹲。一圈、两圈、三圈，程禹嫣顺利完成了动作，准备收腿起身时，“哗”的一声，冰刀在冰面接触发出一声刺响，她重重摔倒在冰面上。

1月28日上午和下午，程禹嫣在冰龙冰上运动中心各有一堂为时近2小时的花样滑冰课，一天下来，她摔倒的频率也在逐步降低。成功完成一整套动作后，9岁的小女孩抬头看了看一直在冰场外守候的妈妈龙珑，手心都是汗、一直紧咬嘴唇的龙珑报以一个鼓励的笑容。

4岁开始学习古典芭蕾和滑冰，去年3月份开始学习花样滑冰，这个武汉女孩在一次次练习中为实现“冰舞梦”而努力。

■ 从抗拒到喜欢

“第一次接触滑冰，我其实是抗拒的。”1月28日，围观的家长们纷纷夸程禹嫣“滑得好看”，腼腆的程禹嫣脸有点红。

因为有良好的芭蕾功底，拥有一双大长腿的程禹嫣在技术动作的发挥上更加自如，冰上姿态也非常优美。教练傅冬多次让她现场示范，给其他学员讲解技术动作要领。

4岁起，程禹嫣就坚持学习古典芭蕾。近两年，她先后在西班牙和日本举办的芭蕾比赛中获奖。

龙珑是冰龙冰上运动中心的工作人员，涉足冰场运营管理多年。根据多年的经验，她觉得练习滑冰有助于女儿的成长，“不仅可以帮助学习芭蕾，也可以让孩子多一项技能和爱好”。

开始学习芭蕾的同时，龙珑就试着将女儿带到冰场接触滑冰，但没有想到女儿一开始的表现却是抗拒。

从零基础起步，滑冰的训练量很大，也很累，而且基础动作练习非常枯燥。刚开始，程禹嫣不想练习。

“其实最开始她是被我逼上去的。”龙珑一方面和女儿谈心交流，鼓励她一点点挑战自己；另一方面，她告诉女儿，每周一次的训练课一定要上，但时间可以由孩子自己选，什么时候觉得状态好就去。

掌握基本动作后，程禹嫣慢慢发现了这项运动的乐趣，内心也从抗拒变成喜欢，“在冰上自由自在飞翔的感觉特别好”。

■ 一个动作练了两个月

随着芭蕾和滑冰水平的不断提高，程禹嫣内心萌生了一个想法，希望能将两者结合，“这是我的梦想，一边滑冰，一边跳芭蕾，多美啊”。

这样，她萌生了学习花样滑冰的想法。2021年3月，程禹嫣开始利用周末的时间在冰龙冰上运动中心学习花样滑冰，每次上午七点多就要开始练习，龙珑带着女儿特意在冰场附近租房居住，但训练一开始并不顺利。

第一次练习，程禹嫣看到的一幕在很长时间里变成了她的“心魔”——学员们在冰面上不断摔倒，“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恐惧，不敢上冰”。

此前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她需要从最基本的动作开始纠正，一个简单的蹬冰动作，她足足练习了两个月。

训练初期，程禹嫣经常摔倒，身上经常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第一次训练完成后，她累得在训练场哭了半个小时。

■ 苦练3个月后跟上了节奏

一周3次的训练课，龙珑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在场外为女儿鼓劲加油，课后跟女儿交流减压。母女俩最后达成了一个约定，先完成三级自由滑和三级步伐训练这个小目标，再决定后续是否继续练习。

因为心理压力大，上冰训练时动作就会变形，往往陆地上可以连续完成10次的动作，在冰上可能一次都难完成。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程禹嫣坚持在陆地上反复练习，直到每个动作都变成身体本能，再上冰练习。

苦练3个月后，程禹嫣逐渐跟上了训练节奏。6个月后，她终于成功完成难度较大的一周半跳跃动作，这一幕震惊了傅冬和其他学员。

“孩子起步晚，先天条件也没有优势，能取得较快进步，跟她的努力付出分不开。”龙珑说。

2021年9月，程禹嫣参加了武汉市第十一届运动会花样滑冰比赛少年乙组女子单人滑比赛，获得第八名；2021年11月，程禹嫣在2021湖北省青少年花样滑冰锦标赛中获得“体育道德风尚奖”运动员。

■ 看比赛向高水平运动员学习

聊起冬奥会，刚下训练场的程禹嫣双眼瞬间就有光。

平时休息时间，程禹嫣就会和妈妈一起看世界优秀花样滑冰运动员的比赛视频，陈虹伊、羽生结弦、俄罗斯三娃、王诗玥、刘鑫宇等知名运动员都是她的偶像，也是她的“老师”。每次看视频，她都会关注对方的技术动作发挥、冰上舞蹈动作编排等技术要领，不断提升自己的水平。

这次冬奥会在北京举办，因购票未果让她有点遗憾，“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可以近距离向高水平运动员学习。”在她心目中，中国运动员在花样滑冰项目上也具备夺金实力。

教练傅冬告诉记者，程禹嫣在花样滑冰项目上的天分很高，常年训练芭蕾也奠定了很好的基础，如果能增加训练时间，未来在这条道路上会走得更远。

“程禹嫣只是众多热爱花样滑冰的芭蕾女孩的代表。”冰龙冰上运动中心运营负责人叶雅婷告诉记者，中心开业于2019年，每年都有不少像程禹嫣这样的芭蕾女孩学习花样滑冰，2021年就有50多名学员。

“芭蕾和花样滑冰我都很喜欢。”对于未来的运动规划，训练结束后的程禹嫣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会儿，然后告诉记者，“未来我想两个都选。”